“環(huán)小將”們，差不多得了

事先聲明，這篇文章會涉及不少涉嫌“辱環(huán)”的內(nèi)容。假如你是帶著絕對立場來看文章的，那么我建議你現(xiàn)在立刻馬上就回去，打開游戲再多刷幾個周目，別把時間浪費在虛空對線上，這樣對彼此都好。

事情是這樣的，大概幾天前，我站首頁轉(zhuǎn)了一條外網(wǎng)的新聞。在海外貼吧Reddit上，出現(xiàn)了一波喜聞樂見的“辱育”節(jié)奏，有玩家拿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游戲體驗，Diss了一波育碧的罐頭式開放世界。

不過，這則新聞并沒有把事情說全。這條Diss育碧的原帖，并不是無的放矢。事前，一位在育碧工作室擔任用戶體驗設(shè)計師的老哥，吐槽了一下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，認為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開放世界體驗十分差勁。隨后，陸續(xù)有其他從業(yè)者參與了討論，指出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在其他方面的問題，比如畫面技術(shù)落后，優(yōu)化差勁等等。

其中，有不少人都是其他家做開放世界游戲的工作室成員，比如《地平線：禁忌西部》的任務(wù)策劃表示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任務(wù)設(shè)計也完全不行。

這條推文，很快就被某位玩家轉(zhuǎn)載，被配上了“育碧跟Guerrilla工作室的員工酸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”的字樣，旋即在推特跟Reddit上掀起了群嘲風暴。很多玩家都開始情緒激動地拉踩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跟其他開放世界游戲，《刺客信條》跟“地平線”系列，首當其沖。

由于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粉絲的輿論壓力實在太大，最后，這位發(fā)推的育碧老哥被罵到刪除了自己的推文。

在詳細了解事件始末之后，我又在國內(nèi)貼吧跟其他玩家社區(qū)逛了逛，發(fā)現(xiàn)居然真有人在跟這波節(jié)奏，甚至儼然有演變成“飯圈”現(xiàn)象的趨勢。

這讓我有些莫名其妙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確實有很多不錯的地方，但就拿這個稀碎的開放世界，憑什么跟育碧的工業(yè)標準碰瓷？

從發(fā)售到現(xiàn)在，我在Steam上的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時長已經(jīng)有了110個小時。為了獲得更連貫的游戲體驗，我甚至連續(xù)請了4天的假，鴿掉了銀河老師的2篇文章，在完全不看攻略的前提下，純粹只靠自己摸索了上百個小時。

甚至直到現(xiàn)在，我都還沒能通關(guān)一周目。這倒不是因為戀戀不舍，而是確實有很多東西都還沒能收集，每次隔壁部門的同事跑來看我進度，都能指點一堆被我漏掉的支線跟裝備。對于一向追求三光的老ASS來說，這是絕對無法接受的。

但作為玩家，我的游戲習慣，在很多人看來可能有“病”。

至少在一周目期間，我會無條件地拒絕任何形式的攻略，因為這無疑會破壞初見的新鮮體驗。也有人勸過我，卡住就查查攻略，別跟自己過不去，但我就是無法理解。就像我無法理解，為什么有人會覺得，劇透并不影響他們的觀影體驗一樣。

我也不能理解，為什么有人一周目就對著百度跟B站視頻依樣畫葫蘆，還能反過來吐槽育碧的開放世界就是to do list（任務(wù)清單）。在我看來，人育碧只是幫一些玩家節(jié)省了查攻略的時間而已，犯得著跟進了叛逆期一樣，無條件地反感老媽子的關(guān)心么？

“我大概不會玩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，因為這是我自己做的游戲，我不會有任何探索未知的新鮮感?！薄獙m崎英高

事實就是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開放世界并不像各大媒體吹噓的一樣，是業(yè)界的全新標桿，它只是“魂”系列自己的標桿。套著一個常規(guī)，甚至是平庸開放世界的《黑暗之魂4》，這是我對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整體評價，它的成就也僅此而已。

當然，我是個特別喜歡擺著“理客中”的態(tài)度，去惡心別人的人。具體問題，必然是要具體分析的。

首先，我們需要提出一個最核心的問題，什么才是“魂”系列的核心魅力？

有人說，“魂”系列的核心魅力，在于受苦，在于宮崎英高的個人風格。這顯然是一種歸因謬誤。假如能讓玩家受苦就是好游戲，那么整個行業(yè)的巔峰期，應(yīng)該是在FC時代。畢竟，那時候大部分的游戲，在難度上，根本就不是做來讓休閑玩家通關(guān)的。

所謂受苦，肯定不是為了難而難?！盎辍毕盗幸幌虻膫鹘y(tǒng)，就是要讓玩家痛并快樂著，一定要拿捏住那個，讓人怒摔手柄跟屢敗屢戰(zhàn)之間的微妙平衡點。這個微妙平衡點的背后，就是玩家對“魂”系列樂此不疲的根本原因。

作為編輯部的資深小高粉、“魂”系列忠實玩家，貞酒歌老師曾經(jīng)就這個話題，聊過《我們從何時開始喜歡在“魂”類游戲里受苦？》。文章基本已經(jīng)把事情說清楚了，這里大致概括一下，其實就是兩個核心點：高超的箱庭式地圖設(shè)計，跟“魂”系列特別的戰(zhàn)斗邏輯。

這是兩個老生常談的話題，在知乎上，幾乎每一個裝模作樣的“魂”類問題下面，都有很多老ASS給出過類似的解釋，這里就沒必要繼續(xù)念經(jīng)了。簡單逆向思維一下，假如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沒有了史東威爾，沒有了火山官邸，沒有了王城跟下水道，整張地圖全部都是塞滿了素材復用地牢的蓋利德，跟一望無際堆滿怪的化圣雪原——也就是說，刪除掉所有的大型箱庭，僅就保留剩下的開放世界部分。

那么，玩家的游戲體驗還剩下什么？

在地圖上到處瞎逛，近乎隨機性地撿魂，刷各種素材復用的遺跡、地牢，體驗近乎崩壞的數(shù)值增長梯度，找各種沒頭沒尾的NPC支線任務(wù)。請問，這些具體的游玩內(nèi)容，聽起來有趣么？顯然不有趣，不僅無趣，甚至還有系統(tǒng)意義上的殘缺性。

跟開放世界最犯沖的，就是NPC的支線劇情。本來，“魂”系列角色就是出了名的不說人話。原本的線性箱庭倒也還好，在不看攻略的情況下，玩家來回淌幾遍地圖，多多少少都能推動一點NPC的任務(wù)線。

至少不會像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這樣，NPC一句我要出去旅行了，然后就刷在八百里外——一個你如果不按平方厘米舔圖，就可能連通了關(guān)都沒去過的地方。事實上，地毯式地搜尋各色NPC的任務(wù)線，填充了我在后期的大量游戲時間。很多時候，打開游戲都是在重復且無意義地逛街。

大概在60個小時左右，我就已經(jīng)把幾個大規(guī)模的精彩箱庭舔干凈了。之后的體驗，就像上面提到的一樣，幾乎毫無亮點可言。就這一點上，我并不同意Marven老師在評測里提到的，“僅僅憑借著‘我想去那里看看有什么’的好奇心驅(qū)動，也能夠非常愉快地享受‘交界地’的探索旅程。”

玩家的好奇心與探索欲，是一種游戲設(shè)計前提下的典型錯覺。每一個玩過銀河惡魔城類游戲的玩家，都能得出這個簡單的結(jié)論。游戲關(guān)卡的設(shè)計水平，是直接關(guān)乎玩家對地圖的探索欲的。之所以，“魂”系列能為玩家提供超乎尋常的探索欲望，完全是因為，它的設(shè)計理念就是圍繞著箱庭引導這一核心，進行展開的。你甚至可以將《黑暗之魂》稱為3D版《惡魔城》，也完全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
而所謂的好奇心驅(qū)動，往往只限于初見體驗。開放世界所帶來的探索欲望，始終都是一次性的。當我翻過一個山頭，看到宏偉壯闊的場景，走進柳暗花明的村莊，也許我會感動。但當我第一百次翻過山頭，可能這個翻山的過程，就沒那么心潮澎湃了。

因為，真正讓我心潮澎湃的，是宏偉壯闊的場景，是柳暗花明的村莊，這跟我重復爬山這個過程，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王城跟亞諾爾隆德都很氣派，但這跟是不是開放世界無關(guān)。尤其是，大部分玩家都得對著攻略找東西，否則就像我一樣卡到爆炸，那還有什么探索感可言。

假如我不想逼不得已，時不時地打開視頻去找攻略，是不是就要承受這種無頭蒼蠅一樣的探索流程？假如，真有人喜歡這種不講道理的游戲體驗，那么我推薦回去找找那些設(shè)計極其不人性化的老游戲，就不看官方攻略書甚至連玩都玩不下去的那種。

不客氣地說，就是因為以前的游戲?qū)嵲谔蝗诵曰圆艜霈F(xiàn)用戶體驗設(shè)計師這個職業(yè)。如果不能像《密特羅德 生存恐懼》一樣，用精巧的關(guān)卡設(shè)計來全程引導玩家，那么最基本的系統(tǒng)輔助，比如任務(wù)記事本之類的界面，就是必需的。尤其是對于一個弱引導的開放世界RPG而言，這種基本的引導，更是系統(tǒng)的一部分。

每個公式化的開放世界，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，之所以在育碧這里比較突出，純粹就是玩家被喂飯喂吐了而已。你說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量大管飽，那每年都來一部，換湯不換藥，你看還香不香？當然，香不香我們先不管，首先這根本就不可能。之所以地圖編輯跟關(guān)卡策劃要具體分成兩個職位，是有充分理由的。

《密特羅德：生存恐懼》是我個人的去年年度游戲

真要FS社保持系列的箱庭水平，把“魂”類游戲做成年貨，這恐怕是沒那個能力。

從《黑暗之魂3》的獵龍鎧甲門前，那個魂學奇觀2連篝火來看，其實系列在箱庭方面，已經(jīng)有些松懈了。更不要提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大地圖基本就是《黑暗之魂2》的攤大餅式設(shè)計，這可是連本家忠實粉絲都一直詬病的糟粕，怎么到了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，套了個開放世界的皮，就都另眼相看了？

退一萬步講，單純比路上的風景，育碧跟R星的開放世界，哪一個都比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PS3畫質(zhì)強。作為系列最新作的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，地圖細節(jié)甚至連初代《惡魔之魂》的重制版都不如，結(jié)果還引發(fā)了大規(guī)模的優(yōu)化差評，這些都是剝離粉絲濾鏡之后，所客觀存在的問題。

“惡魂”重制版截圖

當然，請不要誤會，我也是“魂”系列的老粉。當年那個720P、20幀的受死版《黑暗之魂》，跟趕工痕跡嚴重的無印版《黑暗之魂2》，我都甘之如飴。但我心里大概也有B數(shù)，它們雖然好玩，但也都有爛得透徹的地方。

像《黑暗之魂2》，雖然也有推土塔之類的優(yōu)秀局部箱庭，但大地圖毫無設(shè)計，就是把幾個獨立的空間強行整合罷了?！逗诎抵辍烦醮南渫サ貓D很牛逼，但戰(zhàn)斗系統(tǒng)的平衡性基本等于沒有，拿到雙手巨劍跟飛沫，游戲就通關(guān)了，這一點倒是跟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很像。

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目前的戰(zhàn)斗體驗，也存在不小的問題。

一直以來，“魂”系列的戰(zhàn)斗邏輯都是做減法，強調(diào)一板一眼、一招一式，玩家跟敵人之間，要有基本的互動。事實上，單純以動作游戲的操作門檻來看，《怪物獵人》要遠比《黑暗之魂》難上不少。而《黑暗之魂》的戰(zhàn)斗難度，更多傾向于玩家的策略選擇。

雖然沒什么人用，但這一作新增的道具制作系統(tǒng)，的確也是個選項

這種策略選擇的關(guān)聯(lián)面很廣——它可能是玩家在推圖時的具體習慣，比如老不死人特有的拐角直覺；也可能是玩家在培養(yǎng)人物時的具體Build，法爺跟巨劍俠的對敵思路，自然是不同的。當玩家準備萬全時，“魂”系列在操作層面的要求，其實不算太高。

這一點，結(jié)合精巧的箱庭式關(guān)卡設(shè)計，往往能給玩家?guī)矸浅＜磿r且多變的反饋，讓推圖過程變得很有成就感。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戰(zhàn)斗體驗，只能說是差強人意，基本上就是“魂”系列本傳歷代作品的優(yōu)缺點大亂燉，并不像《血源詛咒》或者《只狼：影逝二度》那樣，有著質(zhì)的改變。

首先，我在這里并不打算糾結(jié)“逃課”問題。整個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流程里，我都走得輕甲翻滾蹭刀流，從頭到尾都是大雞腿+獅子斬。雖然，我確實也沒有用法術(shù)跟骨灰的習慣，但既然游戲給到了這些手段，那么用還是不用，總歸只是玩家的個人選擇問題。這跟從機制上就強迫你看攻略過流程，還是不一樣的。

近戰(zhàn)有近戰(zhàn)的爽快

甚至可以說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戰(zhàn)斗策略選擇，是歷代最豐富的，幾乎每個玩家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戰(zhàn)斗方式。說法爺人上人，某些戰(zhàn)技太強，某些戰(zhàn)灰太強，游戲怎么怎么不平衡——拜托，大家也不是初來乍到的新ASS了，回去看整個“魂”系列，除了《黑暗之魂2》的戰(zhàn)斗系統(tǒng)相對平衡出彩一點，其余3部作品不都是個稀巴爛嗎？

單論PVE流程，從《惡魔之魂》開始，法爺一直就是BOSS的爹。只有《黑暗之魂2》在后期全面削弱過法爺跟奇跡傷害，才讓不同的Build之間，顯得稍微平衡一點。一招鮮吃遍天，更是除了《黑暗之魂2》之外的系列常態(tài)。飛沫之魂、巨劍之魂、直劍之魂，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。

鑒于谷村唯是本作的聯(lián)合監(jiān)督，我們有理由相信，戰(zhàn)技跟骨灰之類的不平衡系統(tǒng)，肯定是從某些老粉最看不起的《黑暗之魂2》搬過來的。畢竟，那可是一個BOSS能叫3個NPC的“兄弟之魂”，你甚至還能用拳套的雙持系統(tǒng)，在《黑暗之魂2》的世界里放“波動拳”。

《黑暗之魂2》武器雙持的L2就是戰(zhàn)技

好玩么？其實真挺有樂子的?？陀^上，《黑暗之魂2》的戰(zhàn)斗系統(tǒng)確實是歷代最佳，始終被玩家詬病的小兒麻痹，在點高適應(yīng)力之后，也構(gòu)不成什么問題。之所以感到手感遲滯，很大程度上，是因為《黑暗之魂2》用了動作捕捉，翻滾動作并沒有其他幾作那么流暢。

然而，不知道為什么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放著《黑暗之魂3》的最強不死人身板不用，又把角色的性能手感，砍回了《黑暗之魂2》水平，這是最讓人難受的地方。尤其是，本作的BOSS普遍都是根據(jù)玩家在使用戰(zhàn)灰跟戰(zhàn)技后的強度而設(shè)計的，純近戰(zhàn)的難度要超出歷代BOSS非常多。

像《黑暗之魂2》多周目的雙咒縛者級BOSS戰(zhàn)，屬于是本傳里比較糞的設(shè)計。然而，這種雙BOSS在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里，幾乎到處都是。目前為止，我打得最難受的BOSS，不是什么有頭有臉的大人物，而是某個地牢里的雙熔爐騎士。這兩個東西韌性高得離譜，又能輪番讀取玩家指令，一點輸出空隙都沒有，簡直就是純近戰(zhàn)的噩夢。

當然，假如你的數(shù)值足夠高，再招上一個骨灰，那么這BOSS就會變得相當常規(guī)。

還是那句話，本作的策略選擇依然是豐富的

至于讀指令跟快慢刀，本身其實不是什么大問題，大部分游戲都存在這個現(xiàn)象。反倒是讀指令越多，AI的腳本其實會顯得更加智能。具體可以參考格斗游戲，讀玩家指令幾乎是所有電腦AI的標配?！栋瑺柕欠ōh(huán)》最大的問題，不是讀指令過于頻繁，而是讀的指令類型太過單一，顯得AI很蠢，破壞了戰(zhàn)斗的莊重感。

魂like游戲一向注重戰(zhàn)斗時的氛圍營造，你老讓BOSS表現(xiàn)得像是個機器人，總歸是有些得不償失。甚至在打惡兆這種讀指令非常明顯的BOSS時，我甚至都一度串戲到了《迸發(fā)2》，兩者的戰(zhàn)斗AI都給我一種僵硬的刻意感。

《馬戲團》

而且很明顯，“魂”系列明明是可以把AI做得更智能，或者更惡心的。比如《黑暗之魂2》的人民教師馬雷達，這東西沒血的時候，甚至還會用擬態(tài)法術(shù)逃跑。但總體而言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AI問題并不嚴重，大部分的單人BOSS，是可以一板一眼，通過翻滾跟持盾走位，進行友好交流的。

近戰(zhàn)依然還能打，只不過，系列一直以來的稀爛平衡，讓純近戰(zhàn)的地位，在群魔亂舞的本作里顯得更低了而已。至少就我個人的體驗上，戰(zhàn)技、骨灰的強勢，不妨礙用+25的大雞腿一砸到底，也沒有遇到完全打不下去的情況，實際體驗不算太差。

但要說完全沒有落差感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畢竟看著別人順風順水，6、70個小時做完全成就的時候，自己還拿著根傻大雞腿，在泥地里跟小怪摔跤，這很難不令人產(chǎn)生所謂的遺老的心態(tài)，我有時也會在潛意識里，被動地去質(zhì)疑別人的游戲方式，但這更多只是一種情緒而已。

是從什么時候開始，“魂”突然變成了一種信仰？

總而言之，我認為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依然沒有丟失“魂”系列的核心樂趣，戰(zhàn)斗邏輯依然簡單粗暴，箱庭的設(shè)計不僅在線，而且數(shù)量跟規(guī)模上，遠遠超過了歷代任何一部作品的體量。但我并不覺得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是一部開創(chuàng)性的里程碑作品，它只是FS社對自己10幾年創(chuàng)作經(jīng)驗的一次歸納總結(jié)，是一次“魂”類游戲愛好者的嘉年華，也止步于此。

至于新加入的開放世界，只能說對于“魂”這個系列本身而言，是個創(chuàng)新。但無論從技術(shù)、玩法還是別的什么角度來看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的開放世界都常規(guī)之極，甚至跟本身的玩法格格不入。它的體驗核心，依然還是系列特有的3D箱庭和戰(zhàn)斗邏輯，這也是宮崎英高本人的觀點。

我的震撼，并不來自開放世界

不必拿出《塞爾達傳說：曠野之息》這樣的大師級作品，即使是《上古卷軸》的開放世界玩法，也遠遠不是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可以比擬的。直到《上古卷軸4》之前，“老滾”的大地圖都沒有正經(jīng)的傳送機制，玩家想要傳送，也必須在地圖上找特定的觸發(fā)點，比如傳送門，各種交通工具。這不是什么稀奇的設(shè)定。

在《上古卷軸3：晨風》里，玩家還能用超級跳的方式趕路——先喝100瓶智力藥水，把煉金效果拉到無窮大，然后再調(diào)配一瓶效果無窮大的雜技藥水，喝下去，你一跳就能從大陸的一頭跳到另一頭。同理，逃課的方法更是多如牛毛，喝一瓶效果無窮大的力量藥水，你一刀就能把所有的BOSS剁死。

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也不是不可以

請問，這算不算是開放世界？是，顯然是，而且開放得太過奔放，已經(jīng)毫無平衡性可言。那么，“魂”系列需要這樣的開放世界嗎？對此，我表示懷疑。我只知道，即便拔除掉所有開放世界帶來的影響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本身就是已經(jīng)是個非常好玩的游戲了。我并不須要特意去擁護它，更無須去反駁某些篤定的言論。

如果，一定要在結(jié)尾立個什么碑、什么壇的話，我覺得與其說，《艾爾登法環(huán)》是“魂”系列的一座里程碑，一座宮崎英高的神壇，倒不如說，它現(xiàn)在更像是一座“崇高”的紀念碑，一座他人的祭壇。

在無數(shù)玩家為之振臂高呼的黃金律法之下，有些事情，似乎已經(jīng)悄悄然變質(zhì)了。